[美国] 裸体午餐 Naked Lunch (1991)
說明: 高清版
简介
影片描写一个有嗑药嗜好的作家如何在写作与嗑药的幻觉经验中再也难以分辨现实世界与迷幻世界纽约作家比尔·李受雇帮人消灭蜈蚣等害虫,发现妻子琼将杀虫药粉当作麻醉剂注入体内,于是效仿。一个灭虫专家让比尔去找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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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描写一个有嗑药嗜好的作家如何在写作与嗑药的幻觉经验中再也难以分辨现实世界与迷幻世界纽约作家比尔·李受雇帮人消灭蜈蚣等害虫,发现妻子琼将杀虫药粉当作麻醉剂注入体内,于是效仿。一个灭虫专家让比尔去找毒品鉴别专家本韦医生,本韦给了比尔一些蜈蚣肉做成的黑色粉末作为强解毒药。 神情恍惚的比尔回到家里发现琼跟两个作家朋友在一起,几人开始玩“威廉讲真话”的游戏,比尔举枪要把琼头顶的玻璃杯打下去,却打中了琼的前额。比尔畏罪潜逃到一个被称为“中间”地带的异国城市,一个德国人想将黑蜈蚣肉做成的毒品卖给比尔。比尔结识了一对美国作家汤姆和琼·弗罗斯特,而琼·李和琼·弗罗斯特竟是同一个人。 比尔去见琼,被女管家法德拉干涉,琼马上消失了。比尔的写字机告诉他,琼是一条蜈蚣变成的为法德拉工作的间谍。法拉德原来就是本韦,他要求比尔帮他到安尼克西亚做毒品诈骗生意,比尔同意了,条件是带走琼。在安尼克西亚边界,比尔被要求证明自己的作家职业,他和琼一起表演“威廉讲真话”游戏,却再次将子弹打中了琼的要害。 影片改编自美国作家威廉·巴洛斯的同名经典颓废小说,小说的主题是海洛因和吸毒。影片所涉及的则全是虚构的所谓“毒品”,毒品在片中仅仅作为背景出现。以杀虫专家身份出现的比尔因为对杀虫药粉着迷而亲自尝试,这是导演克罗南伯格的创造,对此巴勒斯表示欣赏。片中有许多古怪的形象,如打字机会变成讲话的虫子、键盘从其脸上长出、纸张其从头顶铺开等,这些都体现了导演本人一贯蔑视电影制作局限的创作风格。【获奖情况】 1991年 New York Film Critics Circle Awards 最佳女配角 朱迪·戴维斯1991年 New York Film Critics Circle Awards 最佳剧本 大卫·柯南伯格1992年 National Society of Film Critics Awards, USA 最佳导演 大卫·柯南伯1992年加拿大吉尼奖最佳导演、最佳摄影1993年伦敦电影节年度女演员奖【深度影评】 影片的第一主角是作家比尔·李,很明显这个人物的原形就是威廉·巴罗斯自己,他用各种的隐晦的方式讲述了他叛逆迷幻的生活经历。片中出现的黄色粉末蟑螂药其实就是毒品,它滋养着各种各样的昆虫并且满足比尔和他妻子琼的吸食。每每吸食完后,他们就会产生各种幻觉。 比尔反复见到的那个翅下生嘴的大甲虫是什么?现代派文学大师卡夫卡的作品对后来的先锋艺术家的形象不言而喻,甲虫其实是比尔的外化自我,就像《变形记》中的主人公成为甲虫。比尔的内心也一样,怂恿着他做一些心中很渴望做的事情……甲虫第一次出现后被比尔踩死了,但是他幻化成了比尔的打字机,这个隐喻就很明显了,打字机是比尔书写自己内心的工具。 那个让人恐怖的人形怪物莫格沃普,比尔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酒吧里,是经过那个同性恋男孩介绍的,并说他是性心理学家,这似乎就是说这个怪物和性有关,确实也是这样,在后来的故事中,比尔的打字机被汤姆取走了,他就用了那个怪物的头颅写作,并且把它当做工具交换当毒品满足不了比尔的时候,选择另外的发泄方式也就成为比尔的组新目标。这时候那个怪物就出现了,并且让他当做工具来使用。影片最后一个很有隐喻的场景,就是在一个与农场相似的地方,很多个怪物被用来吸食,他们像奶牛产奶一样被吸走养料,让人获得满足。 在片中出现了两个琼,她们分别出现在两个时间段里,并且结局也都一样,被比尔亲手打死。这个时间真实存在,威廉·巴罗斯在墨西哥的时候,就在吸毒后产生的幻觉中打死了他的情妇。在影片中,琼分别代表着毒品和性,她们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并不重要,只是他们的出现影响着比尔的生活! 《裸体午餐》是一部拥有着诸多超现实元素的电影,观众在欣赏这部电影时,会有一种不确定甚至不断猜想的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当影片结束时,导演并没有留给观众一种十分明确的答案,这也正是柯南伯格的独到之处,他的每一部作品都是以一种怪异的影像之谜,让观众再现是与非现实的谜团中感受他的另类的光影美魅力!【裸体午餐的评论】 提示: 有关键情节透露 《裸体午餐》被奉为cult的经典之作,完全得益于作者威廉·博罗斯的天才文字和大卫·科南伯格的天才手法。曾经写过三个名为大卫的天才,个人在里面最喜欢的是科南伯格的极端荒诞和异化,次之是芬奇的黑暗与叛逆,最难以接近的则是林奇的晦涩与疏离。 威廉·博罗斯被誉为“垮掉的一代”文学的旗手、教父,基本是在酒精和毒品的刺激下呓语出一部部旷世作品,《裸体午餐》作为一部半自传小说,从某种意义上说可算一面最真实反映作家精神状态和内心世界的明镜: Bill Lee想从事写作,但却要靠灭虫来养家。不久他的妻子Joan开始沉迷于杀虫粉,并引诱他一同进入了迷幻剂的世界。 在这里有一段Lee与两个朋友Hank与Martin在餐馆谈话的段落,Hank坚持作品应写下作家最真实的的观感和体验,修改是对最初想法的一种背离,即是一种罪恶的说谎和欺骗;而Martin则主张没有更全面地权衡文字和思想才会酿成过失,没有写出最好的作品才是一种罪过;Lee则主张根除一切理性。这里面Hank提出的“最诚实、最原始、最真实的想法就是最好的想法”,正是现实生活中“垮掉的一代”流派的核心人物之一、同时也是博罗斯的好友之一的杰克·克鲁亚格的座右铭,而Lee的妻子Joan的名字则来自于博罗斯的妻子琼·沃尔莫。“修改是否等同于篡改”也正是追求所谓“最高真实”的“垮掉”一派最深的困惑与矛盾。 Lee被毒品稽查处盯上,为验证Lee口中的杀虫药而非毒品,稽查处官员取出一只体形庞大的甲虫。甲虫暗示Lee的妻子不是人类,而是密地(interzone)的密探。 从这里开始,Lee在致幻剂的作用下,逐渐进入到一个现实和迷幻交织无法分清的状态,卡夫卡·陆称这里甲虫的出现代表Lee“最初逆行现世的标记”。正如卡夫卡《变形记》里格利高尔的异化,甲虫的意象胡应了人性向虫性的转化,而Joan要求Lee在她的嘴唇上抹药简直和之前甲虫的表现如出一辙,也正是“虫性、非人”的又一佐证。 Lee告知Joan他惹上了麻烦,而Joan却只在意药粉的源源不断。Lee试图偷取同事的药粉,却被发现介绍到Benway博士的诊所,在那里试验了一剂所谓巴西水生蜈蚣提炼出的神奇药方。 回家路上Lee发现自己对着市场上晒干的蜈蚣尸体产生了难以名状的悲恸,这正是药物作用下虫性产生共鸣的表现。 Lee回到家里发现妻子与Hank在药物的作用下缠绵,妒火中烧的他再次服用神奇药剂,导致在“威廉知道”的游戏中误杀了Joan。这里“威廉知道”的游戏名称或许正是指代威廉·博罗斯本人枪击妻子的真实经历,不过玻璃杯取代了真实事件中的苹果。 伤心的Lee来到酒馆喝酒,遇见了密地同性恋男孩齐齐和自称组织派来的怪物玛格瓦姆,建议他买一台打字机并逃到密地去。 在密地,现实与幻象已经难以区分,人人忙着打字写报告,打字机变成了甲虫,并且具有自我意识。Lee还遇见了供给Benway博士巴西大蜈蚣的商人Hans,甚至再次看见了Joan。 对于作家而言,文字是他的灵魂,打字机则是他的笔尖,而Lee在甲虫打字机克拉克·劳的鼓动下打出“同性恋是一个密探最好的掩护”的报告,无异于社会取向对艺术创作的一种诱奸。 Joan的丈夫,同样是美国作家的Tom告诉Lee他正在无意识的谋杀自己的妻子,同时富家子Cloquet对Lee也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在Lee与Cloquet的短暂会晤中,被Cloquet视为幽默之谈的故事是Lee的一时灵感迸发,姑且也可看作是博罗斯本人的狂纵妄想,内脏流出只剩空壳的女演员,或许正是Lee内心深处对自己人性消失的真真惶恐,其后寓所洗手间里的蜈蚣也正是这一恐惧的代表性具象。 Tom借给Lee他自己的打字机,可随后并列放在一起的打字机就变成了互相厮杀的两个甲虫,克拉克·劳,他自己的打字机号称Lee带回了密地的密探,在对另一只甲虫无情地赶尽杀绝后,命令Lee去引诱Tom的妻子Joan。 这处有个细节,Lee在两台打字机上分别向他的朋友Martin与Hank诉求他的“孤独”与“害怕”,而这正是卡夫卡在变形记中所表现的异化现象,难以排遣的孤独和危机感,无法克服的荒诞与恐惧,所以接受他诉求的打字机以甲虫的具象出场,意在背负了他的孤独与恐惧。 Lee来到Tom的家,引诱Joan使用Tom的另一台打字机,直到管家Fadela喝止了二人的云雨,并将幻化成怪物的打字机赶下阳台摔得粉碎。痛失爱机的Tom命Joan随Lee去取借给他的那一台,Joan却在路上与Lee告别,追随Fadela以苦修赎罪。 这里的Fadela俨然社会道德规范以及制度法律的化身,不苟严厉的神情,古板严肃的着装,在你越雷池半步的时候制约你、鞭棘你甚至惩罚你。 沮丧的Lee回到寓所,被打字机告知他的妻子原是一只出身高贵的蜈蚣,随后Tom来取打字机,发现了真相,愤而带走了Lee的克拉克·劳。Lee收拾掉Tom打字机的残骸,在外面喝得酩酊大醉。Martin和Hank来看望他,却发现Lee用来装打字机碎片的袋子里满是针筒和药瓶。 在这里幻觉第一次向我们揭开帷幕的一角,借Martin和Hank之眼窥视现实与真相,没有甲虫,没有怪物,没有组织,没有密探,只是Lee充满了孤独与恐惧的异化精神状态而已。 Martin和Hank告知Lee他的新书《裸体午餐》很受欢迎,他们试图帮助他克服药瘾,完成书稿,但对现实社会的失望使得Lee已然沉迷于他的幻想世界,最后二人只能悻悻而归。 孤独的Lee伤心哭泣时又复遇见了密地男孩KiKi,KiKi主动提出带他去修补损坏的打字机。新的打字机以玛格瓦姆的形象出现,并告诉他Cloquet才是接近Benway的唯一途径。 Lee对KiKi温存一番,然后哄骗其带他去找Cloquet,Cloquet暗示了Fadela和Benway的“亲密无间”,同时对KiKi充满欲望。 整部片子令我最为惊艳的是Lee在路上讲的关于屁股讲话的人的故事,和前面一处内脏流出的女演员的故事一样,整个故事强烈地暗示了Lee对于自己思想的怀疑和对于主观自我消失的巨大危机感。 Lee从洗手间回来,却在Cloquet养鹦鹉的房间里看到前所未有的恐怖画面:Cloquet变为如同蜈蚣一般的巨大怪物,将KiKi剥皮食髓! 这段无疑是全片的高潮,Lee在之前思想上的恐惧已经具像到了异化成蜈蚣的Cloquet身上。卡夫卡另一篇短篇小说《饥饿艺术家》描写了铁笼中的艺术家最后异化为非人的故事,这里铁笼中的Cloquet已经完全异化成吃人的怪物,从肉体和精神上带给观众的巨大压迫极为震撼!而蜈蚣,在该片里一直是密地的代表,就像全片里的甲虫代表了Lee的迷惘与孤独,蜈蚣和密地则代表了Lee恐惧无助,充满危机感的另一面。 恐惧的Lee自觉害死了KiKi,对新的打字机充满怨恨,遂用其将旧的克拉克·劳从Tom处换了回来,奄奄一息的克拉克·劳同样认为Fadela是打入密地的突破点,弥留之际告知了Fadela的去处。影片在此以镜头客观之眼再次触及真相,在Lee面前死掉的克拉克·劳不过是一台报废的打字机而已... Lee来到药厂,看到曾经挂满巴西大蜈蚣的地方现在到处倒吊着玛格瓦姆,它们触角分泌的液体成为新的致幻良药,他在这里找到了Joan,也同样看到了潦倒的商人Hans,成为玛格瓦姆分泌物的忠实瘾君子。 Lee终于走到最后揭示真相的一刻,所谓Fadela和Benway的“亲密无间”,原来是指Benway披着一层Fadela的外皮,二者一体,讽刺的是,如果掌控政治与垄断经济的密地组织代表了强权力量,其组织的总裁Benway和之前代表道德规范的Fadela的一体化,也就同时意味着强权力量最终决定了社会的意识形态! Benway游说Lee加入组织,并将其派往新的殖民地安耐克斯,Lee欣然接受,并提出带Joan同往! Lee受到安耐克斯士兵的盘查,令其证明自己的作家身份,Lee叫醒睡梦中的Joan,再次玩起“威廉知道”的游戏,结果又一次枪杀了自己的妻子,这梦魇一般的场景是Lee永远逃不开的内心谴责! 结尾处士兵一句“欢迎来到安耐克斯”令Lee陷入深深的思考!这像极了之前看过的大卫科南伯格本人的《感官游戏》,幻象永无止境的循环,主人公深陷其中,永远分不清现实与幻象,本是为逃避现实,却发现放大的内心世界更为不堪。 卡夫卡和垮掉派都试图触碰内心的最高真实,关于异化的人性,关于思想的变形,究竟我们敢不敢窥视自我的灵魂? 仅用片子开头的题记作结: “骗子们,你们有一个除不去的污点,那就是内心的污点!” ——William S.Burroughs(威廉·博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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